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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别走,你不要走,我是你的,江哥……”躺在锦杌的茹老夫人又做梦了,险些摔下,幸得徐妈妈进来及时扶住了。
徐妈妈心疼她:“老夫人,您又做梦了吗?”
“我又梦见江哥了。”一场梦足以让茹老夫人筋疲力尽,心力交瘁,“我的心里全都是恨你知道吗?”
徐妈妈作为知情人士,又作为茹老夫人的心腹,当然知道,当然心疼:“老夫人,老奴知道您心里边苦,心里面不是滋味,可是现在老天也算是怜悯。”
当年,江昭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愤然离去。
没想到茹老夫人因此郁郁寡欢,连番作呕,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又有身孕了。
这次生下的依旧是个男婴,而且不是茹府的孩子,茹老夫人觉得喜从天降,不是茹府的就一定是江昭的了。
徐妈妈找到了江昭,说明了新生儿的事儿。
茹老夫人落泪:“我原本以为江哥来见我了,就是与我和好了,可我真没想到他带着孩子就悄悄的走了,一走还彻底的消失,决心不让大家找到她了。”
“当年,老奴看着您心如死灰,老奴也心疼啊!”徐妈妈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的景象,“好在老天怜悯,现在孙少爷,孙小姐都回到您的身边了。”
“可我却没法子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喊我祖母。”茹老夫人愤然站起,“我运筹了一辈子,帮助了莫家飞黄腾达,却独独让自己一辈子受于牢困,面上荣华,实则我受着什么样的煎熬,有谁知道。”
“茹婉歌那丫头现在翅膀硬了,三番四次坏我大事儿,这次居然还请了太子出马,害我莫家人。”茹老夫人隐忍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控制不住的情绪。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瞧着二小姐,越发的觉得她的性子既不像将军,更不像夫人。”徐妈妈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说是因为看着老夫人您对孙少爷和孙小姐太好,所以是被嫉妒心促使的?”
“我会尽全力去保全我的母族。”茹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着。
徐妈妈却没了把握:“可这次是由太子爷殿下亲自彻查出来的结果,要扭转乾坤,怕是不易啊!”
“不管是什么,我为莫家谋算了一辈子,这一次不管结果如何,我也该是为我自己打算打算了,我只要焕儿和珂儿好就足够了,至于其他大不了我就不管了。”茹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莫罗了。”
如果最后莫家真的没希望了,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先抽身,免遭祸连。
……
“参见公主。”
夜深人静的时候,西阳秘密来到楚诗慕的房间,与她会面。
坐在锦杌等候的楚诗慕,抬头与她四目相对:“都有安排好吗?”
“我已经乔装狱卒进去过,公主吩咐我说的也都说了。”西阳答道:“现在阿靳亲自在大牢外守着,绝不会让茹老夫人有机会暗中救走莫家人。”
“我倒也觉得她不会走这一步棋。”楚诗慕寻思着说,“毕竟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莫家人,而是江书焕和江若珂,他们才是她要的将来和人生。”
“可莫家人会把茹老夫人供出来吗?”西阳不敢断然,毕竟凭茹老夫人为莫家所做的,足够多。
“总有那么一颗会坏了一整锅好汤的人。”这一点,楚诗慕有信心。“我们就暂且静观其变。”
西阳赞同地点了点头。
……
发生这件事情以后,公孙燕闭门燕溪苑潜心研佛一个月。
第二天早上,楚诗慕携着姿娘来到燕溪苑门口,便看到了跪在燕溪苑门口的莫莉湘。
楚诗慕上前:“哟,这是做什么?”
看到楚诗慕,莫莉湘哀求道:“婉歌,先前我们再有恩怨再有不合,都暂且放下好吗?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啊!求你让夫人出来与我一见好吗?”
“娘亲昨日便告知府上,闭门不见闲杂人等,潜心念佛,我若是阻止这事儿,就怕神明不高兴惩罚于我。”楚诗慕笑了笑,“姨娘就不要为难我了,再者也就是一个月,有什么事儿大可等娘亲出来再说。”
“出来一切都晚了。”莫莉湘站了起来,脸上的泪水可让人怜惜了,“现在都什么时候,夫人怎能还有心情闭关呢?”
“公孙家沉冤得雪,是上苍怜悯,佛祖保佑,娘亲自然是要谢过神明的,何来无心情呢?”楚诗慕也不打算与她继续多说,“我已叫你回去,你若是不回想继续跪着倒也无妨。”
“茹婉歌……”莫莉湘呐喊着要追进去,却被燕溪苑的人阻止了。
“小姐。”珠儿迎了来。
楚诗慕询问她:“娘亲知道莫莉湘在外面跪着的事儿么?”
珠儿摇了摇头:“小姐交代过,这一个月外面什么事儿都不要与夫人说,燕溪苑的人自然是要听的。”
“很好。”楚诗慕很满意。
见到公孙燕,公孙燕确实在燕溪苑设了一个小佛堂,刚刚诵完经文,楚诗慕去扶她:“娘亲。”
“你来了?”公孙燕其实心里急得很,“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月闭门不出,闭门不见除茹正唐和楚诗慕以外的人,这都是楚诗慕的主意。只有这样公孙燕才能在这件事情置身事外,公孙燕也是不愿意参合才答应了。
楚诗慕回答:“娘亲放心,我们都无妨,祖母现在也没做什么,也或许是想尽办法救人没心理会我们,也不想让我们知道。”
“珠儿也这么和我说的。”公孙燕这就信了,“可是如此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你祖母若是日后心中怨恨于我……”
“娘亲在两难之间,祖母不该有所责怪,如若责怪,娘亲但求无愧于心便是了。”楚诗慕才不在乎茹老夫人。
公孙燕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对,你外公,舅舅他们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冤枉委屈,一切必须还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