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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安城。
魏家大院。
“父亲,魏林旗多半不在郡守府。”说话的是魏家有名的魏无忌,此刻他没有在外面的那般嚣张跋扈,反倒是显得谦虚谨慎,对面前半靠在椅子上的老人,恭敬中带着敬畏。
半靠在椅子上的老人身穿绣花丝绸员外服,圆圆的脸上红光满面,手指上带着玉石扳指,腰间佩戴美玉,尽显富贵荣华。
“魏老三当然不在郡守府。”魏德旺慢悠悠的道。
“父亲,你知道他不在郡守府?”魏无忌愣了愣。
“徐三通何德何能敢接收魏老三?”
“他没那个胆!”
“接走魏老三的另有其人,那人应该是朝廷的人。”
魏德旺淡淡道。
“原来是朝廷的人插手了!怪不得父亲最近调动家族势力,开始四散藏匿。”魏无忌道。
“魏家还不能直面朝廷,来人应该是从京城而来,能在台安城内有我们都不知道的隐藏势力,那必然是朝廷的隐卫。”
“老夫可以断定,来人是隐卫的高层。”魏德旺道。
“父亲,我们魏家该如何应对?我们该彻底退出台安城吗?”魏无忌有些担忧,这下魏家面对的大齐的隐卫,那可不是徐三通这种被架空的瘸脚郡守能比的……
对付徐三通简单,对付隐卫,难!也没法正面对抗。
“隐卫也不能无辜拿人,老夫已经写信给故旧,朝堂上,我们的人可不少,有一些被我们银子喂饱了的,会替我们出头说话,皇上也不能惹众怒。”
魏德旺清了清嗓子道:“除此以外,老夫已经做了第二手准备,北方的人,会应约而来。”
“北方的人是谁?”魏无忌问道。
“这正是为父叫你过来的缘故,你年纪渐长,家中有些事该让你知晓……”魏德旺道。
听到此处,魏无忌心中一息,他早就想要参与家族更多的事务了,奈何父亲总是说他年纪尚小,最好历练几年再说,以至于他在外面名头很响,在家里地位却并不高,权力也很小。
“是,父亲,孩儿时刻都在准备着。”魏无忌急忙表态。
“好,吾儿,这次你陪为父一起去接北方来人。”
“此次北方来人为北方拜火教高层,究竟是何人,暂时不止,无论是谁,我们在后院等候即可,到时候态度要恭敬,不得有差池。”魏德旺叮嘱道。
“北方拜火教的大人物!这可了不得,父亲,我们就在此地迎接?不需要好好布置一下,多叫点人手过来?”
魏无忌道。
现在这处后院环境清幽,花香鸟语,但太过清净,显得不够正式隆重。
“不可,北方贵客是秘密前来,不能让外人知道,魏家内部人一样鱼龙混杂,不得不防。”魏德旺道。
“父亲,我们魏家内部有叛徒?”魏无忌微微一惊。
“魏老三已经离开台安城了,这次毋庸置疑的,他怎么能离开?四个城门,都有我们魏家的人,为何查验不到?这里面必然是有来自魏家的叛徒内奸。”魏德旺冷笑一声。
他已经接到了一个报告,有人看见家主的马车从城门口离去。
家主的车……就是他本人的车,就算是以前的旧车,应该会有家里人保管猜对,不可能私自出城的。
他派人调查,就发现那架车最近失窃了,丢失马车的马车夫已经畏罪潜逃。整件事情的知情人要么失踪,要么自杀,线索居然断的一干二净。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在魏家内部有一个叛徒,还是地位较高的叛徒,说不定就是隐卫潜伏进来的。
他已经派人对魏家之人进行内部审查,只是目前毫无进展,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一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父亲,我愿意替父亲找出这个叛徒!”
当魏德旺说出魏家叛徒使用家主马车带走魏林旗一事后,魏无忌当即就气愤的表示要揪出这个人来。
“不用,你又知道叛徒是一人还是多人?说不好,在这风雨飘摇的关头,我们魏家内部不能乱,因而不能大张旗鼓的审查,那样会造成魏家大乱!”
魏德旺头脑还是清醒的,要是大张旗鼓的来追索“叛徒”,只会造成家族内乱加剧。
“父亲,那就这样放过叛徒?我不甘心。”魏无忌咬着牙道。
他平生最恨的不是敌人,而是叛徒,被自己人出卖才是最令人愤怒的。
“审查一直在进行,没有停止,老夫相信,叛徒迟早会露出马脚,只要他行动就必会留下痕迹。”魏德旺冷冷道,眼神里闪过凶狠之色。
要是查出此人是谁,无论此人是家族中的何人,他都将以最残酷的刑法施加于身,必将让其生不得死不得。
“父亲英明,还是父亲的做法更稳妥。”魏无忌道。
“来,坐这儿喝喝茶,等着贵客临门。”魏德旺缓缓闭上眼睛,自从上了年纪以后,他就开始修身养性,有机会就眯着修炼内气功,内壮以增寿。
他妻妾成群,家财数之不尽,还没享受够,这身子骨不调养好怎么成。
魏无忌坐在附近,他知道自己父亲已经在修养身心,修炼内气功了,他不敢打扰,自己拿起紫砂壶,架在炉子上开始煮茶。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一道青色的影子忽然落在院子里的假山旁边。
“父亲!”魏无忌急忙道。
“起身,贵客来了!”
魏德旺站起身,迈步迎接上去。
前方出现的影子已经彻底显露出来了。
这是个身穿青袍的儒雅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魏老,昔年一别,别来无恙啊。”中年男子朗声道。
“大人亲自来了,魏家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么多年过去,大人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魏德旺眼中爆出一团精芒,神色真正带上了激动之色。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昔年离开之时,吾曾说过,必有再见之时,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五年。”
“不过,终究还是再会了。”青衣男子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