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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村。
“后生郎,你醒了?来,把饭吃了,再洗个澡换身衣裳,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
正当骆风棠躺在床上理清自己思路的时候,白头发的驼背老汉进来了,手里端着饭碗。
骆风棠认出眼前这白发老汉是老张,自己被关押在南山村的这几天,都是这个老张在照顾自己。
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监视更好,偶尔老张的小闺女也会跟过来,除了他们父女,骆风棠再没见过其他人。
包括南山村现任里正,那个号称‘虎将军’的。
骆风棠撑着双臂试图坐起身。
老张站在距离床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眯起眼静静观察着骆风棠。
当他发现骆风棠挣扎了好几次,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有度而鼓凸出来,可是那手臂却始终如同两根面条,绵软使不出力,更没法支撑身体坐起来而一次次的摔回枕头上的时候,老张暗暗点头,露出一丝放心的神色,这才赶紧放下碗筷来到床边。
“后生郎,我来扶你一把,莫急莫急啊,咱慢慢来。”
老张扶着骆风棠坐起身。
骆风棠气喘吁吁,闭上眼,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他问老张:“为啥我使不出力气?我的伤,承蒙你照料,不是都已好了七七八八么?”
老张打量着骆风棠,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后生郎,看你这样,老汉我也不忍瞒你。”
“你的伤不碍事,让你没法使出力气的,是毒。”
“毒?”
骆风棠满脸震惊,甚至还露出惊怒和羞辱的表情。
“什么毒?谁给我下的毒?”
嘴里着急低吼,心里却在冷笑。
自从前天醒来暗暗运功发现全身使不出力气的时候,他就往这方面怀疑了。
今日果真得到了老张的亲口印证。
“为什么要给我下毒?若要取我性命,大可一刀给我个痛快!”骆风棠继续‘愤怒’质问老张。
老张苦笑:“后生郎你莫急,也莫慌,虎将军是不会杀你的,那毒也不会损害性命。”
“之前老汉不是跟你这提起过咱南山村的事儿么,咱南山村缺男人啊,山外的男人就是宝。”
“可山外那些掳回来,或是骗过来的男人,多半都不能安心留下,实在没辙,巫师就捣鼓出这种毒药,让人吃了手脚没力气,跑不掉!”
“早前虎将军看到过你,对你这外形条件很满意,打算将你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她的妹妹巫师,好给巫师一个惊喜呢。”
“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不闹腾,性命肯定无忧。”
“若是回头巫师见到你,也喜欢你,那就是你走运了,在南山村,其他人家的男人都要像骡马一样被驱使,只有做了女将军和巫师的男人,才能跟着享福!”
从老张的话里,骆风棠能感觉出在南山村人的心中,虎将军和巫师那对姐妹已经成了悬挂在他们头顶的神,在这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里,就像土皇帝般,自成一派,牢牢束缚住了其他人的思维。
同时,骆风棠也为南山村那些本土的男人,以及后面从山外掳进来的男人感到悲哀。
老张后面那些享福的话,骆风棠没兴趣。
他从这段话里捕捉到的有用信息就是:
眼下南山村知道他存在的,应该就是老张父女俩,以及那个虎将军。
其他人,就连二把手的巫师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怪不得没有人过来打搅他。
因为他是虎将军藏在这里的一份神秘生辰礼物,待到巫师生辰的时候再让他露面。
“老张,巫师的生辰还是多少天?”骆风棠又问,语气较之先前平静了几分。
他的这份平静,在老张看来,是被说服了,动摇了,也有妥协和认命的因素在里面。
老张很满意骆风棠的转变,想了下告诉道:“还有将近十天。”
骆风棠心中微微一动。
十天?
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
……
在老张的面前,骆风棠的手只能勉强拿起筷子,可是夹菜送到嘴里还显得很无力,也很笨拙。
好几次筷子上的菜都掉到了床上,这让骆风棠又开始烦躁了。
“一个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废物,就算送给巫师,又能做得了什么?哼!”
他索性不吃了,靠倒下去,麻木的自我嘲讽着,像是要破罐子破摔。
老张看到他这样,有点紧张。
这可是虎将军亲自掳回来的人,虎将军当时把受重伤的人带到老张跟前的时候可是交待过,此人是个练家子,身体板比一般人都要强健,模样也英俊,巫师喜欢征服这种类型的男人。
叫老张定要好生看守,不能出半点岔子,为了束缚住这个男人,用的毒必须比上回那个不是练家子的小白脸男人要多三倍剂量。
这就好像猎狐,既要猎住,又要最大限度的保留狐狸的皮毛,若是毁坏了,就不完美了。
骆风棠如今在女将军的眼中,就是那只不同寻常的完美猎物。
思及此,老张也急了,赶紧安慰骆风棠:“后生郎你放心,你只是暂时这样,那是因为毒量偏重了一点,谁让你是练家子呢,你跑了,老汉我没法跟虎将军那里交待呀!”
骆风棠冷漠的看着老张那张一开一合的嘴。
这老汉倒也实在,明明做着毒害别人的事,却还能说得如此的坦荡。
“等到巫师生辰的前两天,女将军自会停了你的毒药,到时候再给您在手上套上一副手环,脚上挂一根脚链,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在村子里行走了……嘿嘿,也不耽误伺候巫师。”
后面‘伺候’二字,让骆风棠剑眉紧皱,胃里一阵翻涌。
真正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深吸了一口气,骆风棠又吩咐老张:“扶我起来,我饿了。”
老张在骆风棠的身上,似乎重新看到了‘认命’这两字。
老张暗暗满意,来了这里的男人,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兽,得狠狠的驯,抽一鞭子,再扔点吃的。
反反复复的煎熬,一点点磨灭兽的野性,让它变得温顺服从。
对这些被囚禁的男人,也是如此,一点点让他们放弃反抗,磨灭心气和血性,最后沦为南山村女人们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