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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跟刘氏以及桂花那里扭着身子跺着脚撒泼的华胜婆娘听到杨若晴要去帮她收拾厢房,顿时就急了。
她跳起来尖着嗓子喊:“不准去不准去,那是我家的屋子,外人不要进!”
刚跑到灶房门口的杨若晴听到华胜婆娘的阻止,故意停下来扭头望了对方一眼。
对方尽是焦急和慌乱,她不顾一切的推开身旁的刘氏和桂花,挣扎着要过来拦截杨若晴。
杨若晴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更多的证实,她对刘氏那使了个眼色,想让刘氏帮自己拖住华胜婆娘,好给自己争取机会和时间正大光明的进去搜寻。
尽管杨若晴并没有跟刘氏那通过气儿关于怀疑华胜婆娘偷钱这个事儿,但刘氏一接触到杨若晴递过来的眼神,立马就明白自己该咋做了。
刘氏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抱住华胜婆娘,大声说:“你急个啥呀,让晴儿去给你铺床好啦,你也享回清福嘛!”
华胜婆娘像一头快要发疯的蛮牛,涨红了双眼在刘氏的怀里拼了命的挣扎,嘴里更是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
“不稀罕不稀罕,那是我的屋子,晴丫头你给我滚出来,要你能!”
刘氏砸吧着嘴大声说:“啧啧,晴儿看你落水了好心好意帮你铺床,你这还狗咬吕洞宾啦?”
“不稀罕不稀罕,不准进我家屋子,快些滚出来!”
“我的妈呀,你那屋是有金山银山还是咋地?咋那么紧张别人进呢?晴儿那么多钱,还会稀罕你屋里的家当?”
刘氏说了一半的话语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想到啥,她的声调拐了个高弯儿,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夸张的大声叫唤起来:“哎呀呀,该不会你屋里藏男人了吧?”
“我藏你爹!”华胜婆娘破口大骂。
刘氏嘿嘿怪笑,“我爹早死了十几年啦,你要真敢藏他的魂,我就佩服你,真心喊你一句‘小妈’,你敢不敢应呐?”
在刘氏跟华胜婆娘这扯嘴皮子的当口,杨若晴早已一马当先冲进了杨华胜家的正屋。
不仅她自己进去了,她还临时喊了站在灶房门口的杨华洲一块儿进来。
“五叔,我强烈怀疑华茂叔家的六两银子是华胜婆娘偷的,现在你去西屋找,我去东屋。”
杨华洲一下子就被杨若晴的这个信息给震惊到了,再联想到华胜婆娘那么紧张杨若晴进正屋,杨华洲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点点头,一头扎进了西屋。
杨若晴则进了东屋。
东屋应该是杨华胜两口子睡觉的屋子,屋子中间一张看起来有些念头的大床,大床上凌乱的堆着被褥,地上肆意丢着几件先前华胜婆娘换下的湿衣裳。
屋里家具很是简陋,除了桌椅和洗脸盆桶啥的,就是几只看起来有点年头,烘漆剥落的箱笼衣柜啥的。
杨若晴首选那些箱笼柜子,一通翻箱倒柜的找寻,里面除了些衣裳鞋袜,并无所获。
接着她又将目标放在床上,差点把床板翻个底朝天,除了找出两只夹在床板缝隙里的臭袜子,也没有其他发现。
而且也不知道华胜婆娘是有多久没刷墙角的那只尿桶,骚得不行,刺得杨若晴直想打喷嚏。
难道钱不是藏在这屋?
还是自己的猜测方向错误了?
这当口,杨华洲过来了。
“晴儿,你这边找到了没?”他问。
杨若晴摇头,“五叔,你那边有啥发现不?”
杨华洲摇头,“别说钱了,一个子儿都没瞅见。”
杨若晴蹙眉,最后的希望难道也要破灭了吗?
这时,灶房那边传来刘氏的喊声:“晴儿,你们那边收拾好了没?我们这边快要招架不住啦!”
杨若晴回过神,对杨华洲说:“五叔,先让人进屋来吧,旺生哥还得给人看诊呢!”
杨华洲点头,转身准备去喊他们进屋来,走了几步他突然想到啥,又跟杨若晴说:“那东屋应该是他们家儿子住吧?那屋不住人真是吓人,桌子上好几只老鼠,爬来爬去吓我一跳,你最好别进去,怕你也吓到!”
对这份来自五叔的关心,杨若晴微笑着点头。
望着杨华洲离开的背影,杨若晴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突然想到什么。
她拔腿就冲进了西屋。
西屋昏暗潮湿,前后两扇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泛霉的味儿。
杨若晴还捕捉到空气中遗留着一丝没有散尽的油腻气味。
桌上两只褐色大老鼠在那低着头寻寻觅觅,细细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不时发出吱吱,吱吱的声响。
杨若晴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老鼠,也不知道咋回事。
而且那份恐惧是镌刻在她基因里的那种,挥之不去,很难克服。
曾经她试图买两只小仓鼠回来喂养,想通过跟仓鼠的接触来渐渐克服自己对耗子的恐惧。
结果,仓鼠是仓鼠,她很享受那小东西蜷缩在掌心里的柔软触感,而且喂食仓鼠的时候它们奶萌奶萌的,腮帮子撑得鼓鼓,粉红的小手还能自己捧着松子啃。
可一旦换成耗子,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重新回到了原点。尤其是耗子身后那条细细长长的尾巴,以及那露出外面的两个森白小门牙,就更是让她望而却步,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但是此刻,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两只耗子吓得吱吱叫着闪电般蹿到墙根底下去了,杨若晴跺着脚怕它们朝她过来,幸好它们顺着墙根的地洞一下子就钻不见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桌上留下一堆老鼠屎。
“这个华胜婆娘日子过得真邋!就算儿子长年不在家里住,也不该让儿子的屋子糟蹋成这副模样啊!”
杨若晴心里吐槽着,走过去拉开桌子底下的抽屉。
桌子分四方,现在是一方抵着墙壁,留了三方在外面。
杨若晴挨着顺儿的把三方的抽屉都给拉开了,里面的东西都是些陈年压往年的东西,毫无使用价值,更无观赏价值。
自然,对杨若晴来说也就没有找寻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