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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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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渐稀,卷云被染上一丝赤红,夕阳残光照在脸上散发温热。兴是宫中宴会的缘故,太医局今日结束的比往日要晚上一些。

    沈白锦正帮着解圆在院中收起晾晒的草药,额头鼻尖上盈盈的汗珠像是忙了许久的样子。

    “白锦你可回去歇息着吧,别再帮我忙了。”

    “没事,这日头马上下山了,得快些收完。”

    解圆看着实在劝不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手中动作加快了一些,他能多收一分,白锦就能少干一分。

    落日逐渐消失在宫檐之后,随着太阳收敛起光芒,沈白锦浑身的力量也像是散尽了一般。这一次蹲下身子,便再没能站起来,她像一颗随风倒下的株草,软软地到倒在了地上,身子全瘫成一片,怀中装好的药材洒落了一地。

    解圆刺耳的惊呼,将屋内的人喊了出来。

    沈鹤焦急地跑出来,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膝盖直直跪地发出一声“咚”响。向如初快跑一步冲到瘫倒在地的沈白锦身边,将其一把抱起。

    隔着初夏不算太厚的衣料,向如初挽起来的小臂,渐渐感受到了沈白锦身上的发烫的温度。

    沈鹤顾及不上腿上的疼痛和众人的搀扶,扒着门槛,一瘸一拐站起来,向女儿挣扎着走去……

    ……

    深夜,宫外,沈府。

    花草香虫鸟鸣,夜里的沈府静谧的宛若世外之室。

    缓缓睁眼睛,是看过千万次的床帷,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熏香,右手正被紧紧攥着。

    沈白锦侧过头,看见了满脸愁容的面孔。

    微弱的声音唤出:“娘…”

    “锦儿,感觉可好些?”陆沐彤听见唤声,扶正了额头,提了提原本脆弱的神经,但掩饰不住满目的担忧。

    沈白锦哑着嗓子:“很好。”

    陆沐彤伸出手抚向女儿的额头,仍旧感到一些温热。

    “爹爹呢?他可也跟着回来了?”沈白锦询问。

    “回来了,在前厅,如初也在。”

    沈白锦听娘亲语气低落,如初哥又来了家里,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爹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沐彤叹气,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表示放心,“没事,只是你爹他摔了一跤,膝盖上的旧疾有些复发。如初在前厅帮着你爹针灸呢。”

    “啊,可严重?是救我时摔倒的?”沈白锦语气急切,声调都不由得跟着升高。

    “不重不重,老毛病了,你是知道你爹身体的。”陆沐彤轻声安抚。

    虽说陆沐彤做了解释,但沈白锦清楚,正是因为她,爹爹才摔倒,如此才造成旧疾复发。这么一想,便越来越自责,垂着头在心底痛骂自己多余。

    等沈白锦穿戴整齐走去前厅的时候,向如初已经在收整药箱了,沈鹤端详地坐在椅上,靠着椅背翻阅着手中的药籍,像是什么都未有发生过。

    “爹。”

    沈鹤闻声抬头,从书本中抽离,“醒啦?”

    “爹,你的腿还好?”沈白锦担忧。

    沈鹤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四平八稳地走了两步,“你看,这不是很好。”

    “当真?”沈白锦睁着因发热而变得朦胧的双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父亲的两条看似“完好无缺”的腿。

    向如初收拾好药箱,直起腰板转身去扶沈鹤坐下。

    “师傅,您还是好好让这两条腿歇着吧。”

    见向如初如此动作,沈白锦不免加深了心中的担忧,上前说道:“如初哥,你同我讲实话,我爹这腿可当真无事?”

    向如初先是看了看沈鹤的眼色,见沈鹤默许,才出口说:“白锦放心,师傅的腿好生休养几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到向如初的实话,沈白锦这才放下心。

    前厅三人攀谈之时,陆沐彤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从后院赶来。

    “如初,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你了。”陆沐彤的声音传来。

    厅中的三人一齐扭头向同一方向看去。

    “师母这是什么话。”向如初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向陆母迎去,动作甚是轻熟。

    陆沐彤将手里写好的告假帖递过去,向如初接过揣在怀里。

    数往年以来,每一次师傅的告假帖都是由他来送,自然熟练。

    “师母放心,明日我会将这帖子交给局中掌事,这几日就让老师在家中好生休养。”

    对于向如初办事,陆沐彤一心向放心。

    “夜太深了,你家离的又有些路程,不如今晚就在府中住下吧。”陆沐彤拍着向如初的手说。

    “不必麻烦了师母,我这腿脚勤快,多跑几步也是容易。”

    “就住下嘛,省得明早进宫也要折腾。”沈白锦同样挽留。

    “白锦听话,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也需注重自己的闺誉了。”伴着摇头。

    看三人母女争论半天,沈鹤先是探头瞧了瞧门外的漫天星色,而后思虑良久才出声。

    “住下吧,你小时候那间老屋还给你空着呢。”

    这师傅一出口,那向如初自然不敢多做拒绝,只好答应。

    “真是麻烦师傅师母操劳了。”

    “师徒一场,何必客气。”

    ……

    宫外街道上已经车无人稀,宫墙之内倒是笙歌连连。

    西蜀的一位使臣像是喝高兴了一般,非要起来为大家表演一种西蜀独有的戏法。

    他晃着醉醺醺的身体,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指随机在满坐席之下挑着配合戏法的人选。

    像是无意之举,也像是刻意为之,最后晃晃悠悠的手指点向了太子李辰洺的方位。

    在坐席之下,本和皇帝大臣们谈笑的太子爷突然被点上,大家的视线也只好随着注视到了宴会中央。

    李辰洺从坐席中起身,走到那位西蜀的使者的身边,微微颔首行了行礼数之举。

    那西蜀使臣到没什么铺垫,而是伸手拍了拍李辰洺的肩膀,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手帕,像模像样地在李辰洺周围走了一圈,最后在李辰洺和众人迷茫之际,又将手帕从李辰洺的面前撩过,坐下众人看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大多满脸期待好奇的样子。

    帕子扑向面颊的时候,李辰洺就感觉那帕子上好似带了些粉末,蒙到了他的眼睛,而后就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有片刻失去意识。

    众人眼睁睁地见那太子昏昏沉沉地倒向一旁,被西蜀使者接住。

    此举,座下惊呼。

    皇帝也像是惊吓到了一般,愤地从座上站起,众皇子和大臣有些甚至冲出了坐席,守在宴会周围的侍卫,手中刀刃已经蓄势待拔。

    只有那帮西蜀使臣仍旧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