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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恭敬却面无表情地应了。
“别怕，上去看看就走。”季寒捏了下她的手掌，低沉的嗓音让人感到一丝安心，“乔安也不一定在里面。”
“嗯。”乔心点点头，随即跟在季寒身后就朝那昏暗的楼梯口走去。
看着杂乱又肮脏的楼梯地面，乔心眉头蹙得更紧，如果说乔安以前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那她生活的艰辛程度简直可想而知。
乔心心头涌起一抹淡淡的难过和后悔，她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也对乔安的生活一无所知，她本以为乔安口中所说的那些事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夸张的成分，可眼下看来，却都是真的。
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不是滋味。
“到了。”季寒低沉的嗓音传来，将乔心凌乱的思绪飞快拉回。
两人站在一扇铁锈斑斑的防盗门门口，乔心轻皱着眉，直接抬手就对着门敲了下去。
她轻轻地敲了三下，伴随着喊声，“请问有人吗？”
门里没有任何动静，整个阴暗的走廊除了两人似乎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声响。
这样萧条又恐怖的场景看得乔心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心里忍不住想到，幸好季寒主动提出要陪她一起来，不然乔心还真的没这么大的勇气踏进这样可怕地像鬼片场景里的居民楼。
“没人？”乔心轻声问向旁边的季寒，眉头皱得更紧。
季寒抿了下嘴，淡淡道，“再给你妹妹打个电话吧。”
乔心一愣，随即点点头，立马掏出手机就给乔安打了个电话过去。
神奇的是，电话这次竟然接通了。
乔心有些惊讶，正暗自想着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会接通时，却忽然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响声从屋子里传来。
“这……”乔心愣愣地放下手机，仔细听去，确认这手机铃声就是从屋子里传来时，连忙飞快转头看向季寒，惊讶地说道，“乔安在里面……”
季寒冷硬的脸也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不过接着便冷下脸色，抬手就准备再次敲门。
可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机关，看似紧闭的防盗门忽然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吱呀”一声便缓缓打开了。
乔心微微瞠目，可下一秒她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光线很昏暗，所以人的其他感官便被放大了几倍，这对于原本就嗅觉听觉十分灵敏的乔心来说，效果就更加明显。
她轻嗅了两口，随即心跳漏掉了几拍，接着便飞速地狂跳起来。
“季寒，有好重的铁锈味，有点儿不正常，你等等……”
乔心还在说话时，季寒就一把拉开了破旧的屋门，吓得乔心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住他的动作。
她有些着急地道，“先别去，我总觉得不对劲儿，你先等等，让你手下进去……”
不过乔六d4d7e1e心急切的话语还没说完，她眼角的余光随意瞄了眼敞开的大门，可是只这一眼，她便急促又
惊恐地尖叫了一声，随即整个人便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一样，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啊——”
在走廊不远处的那几个男人听到声响便飞快地掐灭了手头上的烟，火速朝季寒的方向而来。
他们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一脸铁青的季寒将乔心的头紧紧搂在怀里，似乎刻意在帮她挡住眼前的情景，只不过他自己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
几名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地朝屋里看去，接着满是横肉的脸上也划过一丝震惊和惊恐，饶是见过血进过监狱的人也瞬间脸色发青。
屋子里不多的摆设早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顺着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子看过去，落入视线的先是几道触目惊心，早已在地上结块了的血迹，蜿蜒至卧室的位置，本就不大的房间几乎是一眼便能看完全貌。
卧室里直挺挺地躺着两个人……不，此时应该只能用两具冰冷的尸体来形容了，他们都是双目圆睁，头上顶着两个血窟窿，似乎是被人用力活活砸死的，从墙面上斑驳的血迹就能看得出来。
血一直顺着床铺流到地面上，也不知流了多少，离得近的地方的血液早就凝固成了暗黑色的模样，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浓烈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报警。”季寒冷冷地吩咐了一句，随即搂紧浑身微微发抖的乔心便转身朝楼下走去。
那些被他的话似乎才点醒的手下，这才如梦初醒地般地飞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尽管乔心是死过一次，重活一世的人，可刚才的画面还是太过触目惊心和惊悚，让她瞬间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里下意识地布满了害怕和恐惧。
“好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季寒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懊恼，他刚才要是手上动作没那么快的话，就不会让她看见这种可怕的画面了。
季寒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心疼和自责，声音也更加柔和了几分，“心心，别怕，都是我不好。”
乔心努力克制住发颤的身体，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用力摇了摇头，“不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他们竟然……”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觉得说出来都是一种残忍。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乔心飞快抬眸，有些紧张又有些急切地问道，“那，那乔安她……”
季寒微愣，接着便飞快沉声回道，“没有，里面没有她的身影，只有她的养父母。”
乔心顿时大松一口气，浑身就像脱力一般，不住地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似乎着一带总是出事，所以警力支援地尤其迅猛，尤其是在听到报警的人是季寒时，那些人的动作就更加麻利了。
“季先生，警察已经将现成封锁起来了。”季寒带来的其中一个手下面无表情地前来汇报。
“嗯。”季寒只是淡淡地抿了下嘴，视线一直盯着不远处正在接受警察例行盘问的乔心。
她身上披着自己的灰黑色外套，背影看起来显得十分瘦削娇小，看在他眼底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