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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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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惜晴还没来得及思考梅嫔在吃什么醋,采绿那丫头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

    “咋咋呼呼的,怎么了?”虞惜晴一手撑着头,一边享受着侍女递过来的荔枝,漫不经心地问道。

    “主子,梅嫔在储秀宫找麻烦呢。”

    “找谁麻烦了?”虞惜晴吐出荔枝核,一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嘴。

    “就是您之前见过的那名秀女,程青灵!”采绿急急忙忙地回答道,“储秀宫的一个姑姑派人来告诉奴婢的,她现在正被梅嫔罚跪在储秀宫宫门口,说是日出之时才能起身。”

    日出之时,那不就得明日早上了。采绿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忍,要是真跪上一天一夜,那名秀女的腿绝对是废了。

    音乐声渐渐停了下来,采绿说完之后,便目带希冀地看着虞惜晴,如果是主子愿意出手的话,那梅嫔自然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的。

    然而虞惜晴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场下教坊众人有些犹豫,不知这歌舞是该停下还是该继续,采荷站在虞惜晴的身后,对着领班使了个眼色,悠悠扬扬的琴声重新响起来。

    “主子?”采绿见虞惜晴没有反应,神色顿时有点着急,采荷却上前两步,抬起手轻轻为虞惜晴按摩肩膀。

    “采荷,你觉得储秀宫为什么要这么做?”许久之后,慵懒的女声响起,而此时,琴声也渐入低谷。

    “奴婢猜呀,储秀宫那边虽然不敢违背梅嫔,但是之前程小姐又得了主子的青眼,又怕得罪坤宁宫,所以才有这一出。”采荷手松松握拳头轻轻锤着肩膀,一边柔声回答道。

    “说对了一点,再想想。”

    “奴婢知道了。”采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才语气懊恼地开口,“这消息,怕也是经过梅嫔点头之后,才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主子的态度。”

    采绿瞪着不知所以的眼睛,满眼睛里都是问号,“试探主子?为什么呀?”

    “要是主子不救那程青灵,那梅嫔也不会真拿她怎么样,你现在这般在众目睽睽下传了消息回来……主子不出手,难免落人话柄。主子要是去了,救了这一时,那名秀女以后却会更加难过了。”

    采荷对上她满眼的疑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被人当成传话筒了,还没反应过来!”

    采绿顿时懊恼,怯怯地开口问道:“主子,奴婢是不是做错事了?”

    虞惜晴睁开眼,慢吞吞地坐直身体,淡淡开口道:“是错了,所以这次就罚你半个月的俸禄。”

    “哦。”采绿垂头丧气,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问道:“那主子,那程青灵,您还救她吗?”

    虞惜晴凤眸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采绿:“当然得救,梅嫔唱了个黑脸,本宫当然得抓住机会去收拢人心。”

    她可不认为系统说好感度满了,就真的代表对方不会背叛她,梅嫔这一回也总算是做了一件善解人意的事情。

    虞惜晴想到这里,眼睛里划过一抹恶趣味,该怎么奖赏她呢?

    远在储秀宫,正恶意满满让人将滚烫的热水盆,放到面前跪着的女子头上的梅嫔,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气,不禁的抖了一下。

    “娘娘。”香雪扶着梅嫔,自然是知道她的动静,她用手摸了摸梅嫔手臂上的衣服料子,担忧地开口道:“是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娘娘穿的太薄了,着了凉?”

    梅嫔目光愉悦地盯着程青灵,头也不回道:“本嫔好着呢,你们快一点,水盆放好之后就松手。”

    程青灵感受着头顶的热气腾腾,与膝盖下尖硬冰冷的石板,愣是咬着牙,不曾开口求饶。

    “呵,小丫头,劲儿还硬的。”

    程青灵听见那个妖媚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程青灵抿起苍白地嘴唇,她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莫名其妙就被这个梅嫔以冒犯的理由罚跪在这储秀宫门口。

    程青灵感受着周围秀女们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忍不住在脑海中胡思乱想,若是京城的秀女们,被罚在这宫人秀女来来往往的必经之地,她们那么讲究颜面,怕是会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吧。

    程青灵嘲讽似地勾起嘴角,还好她是“小地方”来的,命都贱了,还要什么颜面?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本嫔都使唤不了你们了?”

    “奴婢得罪了。”端着热水的宫女手微微颤抖,不忍地低声说了一句,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眼前这名秀美的女子,接下来会被这盆热水烫成什么样。

    程青灵闻言,掩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握成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而跪在她身后的储秀宫掌事姑姑目光瞥到队伍后方小太监的手势,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是在储秀宫弄出人命,她这个掌事也就做到头了,还好皇后娘娘仁慈。

    “请慢,梅嫔娘娘,奴婢有事禀报。”掌事姑姑叩首,恭敬地说道。

    梅嫔皱起眉头,示意端着热水的那个宫女停下手,香雪见状,莲步轻移上前,掌事姑姑站直身体,当即倾身在她耳边说上了几句,香雪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回转身告知自家主子。

    “什么?她当真要来护这个秀女?”梅嫔不可置信地惊呼了一声,程青灵的耳朵动了动。

    这意思,是有人要护她?

    程青灵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华美之中又带着点笑意的面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希望,

    那个人会不会……会不会是皇后娘娘?

    “怎么办?主子?”

    梅嫔虽然心中也是很慌,但是看到自己的宫女一副露怯的模样,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怕什么,皇后来了又怎么样,难道本嫔还不能惩戒一个对本嫔不敬的秀女?”

    香雪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不再出声。

    而一旁听见这一段话的程青灵,目光顿时燃起一抹欣喜,真的是皇后娘娘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