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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番外:前尘

作者:毛利小二郎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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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这是一家精致小巧的咖啡屋。经典的黑白色调让原本简约的设计显得赏心悦目,既不张扬也不庸俗,恰到好处的几幅雅致插画让整个店面的感觉变得灵动清新。

    午后的阳光透过几净的玻璃射入咖啡屋。被削去大半威力的光线软软的铺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暖洋洋的让人昏睡。

    这个时段客人很少,若在平时,端咖啡的服务生早就趴在小几上补充睡眠,但现在却意外的清醒甚至略带兴奋,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杯子,一双眼时不时的瞟向店里的唯一客人,脸上带着淡粉的红晕。实际上,自那位客人进入小店起,小女生就维持着这个反常的状态了。

    那名被偷偷打量的男子坐在靠窗的双人座里,低头看着手里的烫金封面书籍。搭在书页上的指尖在阳光下白皙透明。他右手侧安放着一杯泛着金属质感的黑咖啡。阳光映在他浓密修长的睫毛上洒下淡淡的阴影。他的五官因为反光的缘故不能看得十分清晰,但大约能分辨这是一张东方人的脸,只不过鼻梁稍显高挺,眼眶也略微凹陷,似乎又有着西方人的影子。

    大约是个有着稀薄外国血统的混血儿吧。

    男子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这和手中的泛黄纸张、靠近还能闻到墨香的书籍一起为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若是识货的人会发现那副眼镜就是lotos,纯手工制作最奢华的眼镜,而身上穿的的是“不着痕迹的优雅”—— giio armani,来自意大利的经典之作洗去了繁复的刻意炫耀,只在不经意间显露男子的魅力,让他本就修长挺拔的身姿得到完美的展现。那是生而高贵的高雅节制。

    少年推开玻璃窗走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让人不自主含起浅笑的画面。

    刻意放轻脚步,少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溜到男子背后,自以为谨慎的屏住呼吸,伸出犯罪的双手。

    可惜投映在桌面上的阴影出卖了他的不良企图。

    静坐的男子忽的抬手,先一步打断他试图掩起自己眼睛的举动。他转过身,噙着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动作被识破的少年切了一声,嘟着嘴一屁股坐到对面,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抱怨:“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发现……没劲。”

    男子笑着,不置可否,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

    少年撑着下巴,呆呆的注视对方。

    无论看多少遍,这个人的长相还是不太能让人适应。实在是……太闪亮了。少年在心里默默吐槽,会被融化的。

    静谧的气氛流淌在小小的咖啡桌上。良久,少年对自己被忽略得彻底感到郁闷,他绝不承认其实是刚才自己又看得发起呆的缘故。他凑过身,想看看男子手中到底是什么书那么有魅力。

    “喂喂,这是什么年代的古籍啊……这鬼画符的东东到底是什么啊。”

    男子好笑地摇头,更正对方的错误:“不是鬼画符,是希伯来文。”

    少年一副见鬼了的摸样望着对方,深受打击的无力趴在桌上,长叹一声:“你就不能看些正常的东西吗?希伯来文……那是研究院里的人才懂的文字好伐。现在是21世纪新兴社会,做为一个正常公民,我们的骨血都应刻上动漫两个字!呐,你应该看看名侦探柯南,那可是充满了暴力美学的经典之作!”

    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少年的精神一下子振奋,眉飞色舞的向男子诉说自己对柯南对动漫滔滔不绝的爱:“呐,我最萌的角色,其实就是……”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男子眼前:“妃英里家的……那只俄罗斯蓝猫哦!嘿嘿,多么优雅!多么高贵!多么灵性!balabala……”

    看到少年说的口干舌燥,男子体贴的递上咖啡。少年自然的接过一口气喝完,然后……

    “呸呸呸,好苦!你怎么不放糖啊……”清秀带着稚气的脸皱成包子,白嫩嫩的煞是可爱,他委屈地控诉对面的男子:“你又陷害我!”随即又笑了,一溜烟跑到对面,挂在男子的身上,一边毫不怜惜的捏着那张英俊得天妒人怨的脸(服务生咬手帕:可恶!),一边用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呐,为了补偿,你要买名侦探柯南珍藏版手办给我。”

    “好。”

    “还要高达oo的模型。”

    “好。”

    “火影的全套cosplay服!”

    “好。”

    “秋叶原……”少年眼中迸发出狼一般惨绿的幽光,“我要秋叶原里所有的东西!”

    “好。”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肯定答案,没有丝毫犹豫。

    “耶?我是说……秋叶原全部耶!”少年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只要你喜欢……”男子的眉眼尽是刻入骨髓的温柔和宠溺。

    “切~。”少年不自然的撇过头,红晕却悄然爬满他侧过的脸颊。

    浓郁的咖啡香混着温暖的阳光溢满整个咖啡屋,空气似乎都泛着沁人的甜味。

    只是桌上原本微热的黑咖啡此刻彻底散去热气,余下的是冷冷的金属色泽泛着说不出的苦涩。

    2.

    “这种时候,似乎该问为什么……”少年按住不断流血的左臂,咬着牙望着对面的男子。

    月下,凭窗而立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爱枪,柔和的月色将他本就让人窒息的相貌衬得愈发神秘感性。他笑得风轻云淡,如同谈论最平常不过的天气说道:“啊…只是来亚洲度假顺手做的任务。”

    “呵呵~。”少年低低地笑出声,“你站在这儿跟我废话,就不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要知道动画里很多反派就因为话太多才悲催的被小强们over的……”

    男子勾起嘴角,微阖着眼睑,犹如情人低语般缓缓诉说:“嘘……不必担心,主已引领着众人踏上前往天堂的朝圣之路。”泛着银白的金属镜架让男子显得愈发温文尔雅,他素色的衣襟未染上半分血渍。

    离二人不远处的回旋楼梯上蜿蜒着一条暗色血迹,顺着格子往下游走,最终隐于一楼大厅漫天的血海中。遍地散落的尸体就像海中的暗礁让人生出慌忙想要避开的恐惧。

    少年的瞳孔猛地一收,继而自嘲般的摇了摇:“早该想到,你那副摸样和库洛洛那bt装学生骗小女生没啥区别。我还真是脑子搭牢了。呐,我说,一天到晚都饰演和蓝染大叔一样角色,戏路实在够窄的,真正的好演技可是建立在自毁形象上的哦~。”

    男子侧了侧头,抬起手,晃动手里的爱枪就像举酒致意般优雅:“很好的忠告,谢谢。”他微一颔首,表达了谢意,右手的食指微屈,一个子弹瞬间穿透少年的肺叶。

    “唔——”少年猛地突出一口血,因为肺部受损,呼吸也变得困难,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继续不怕死的调侃:“哎呀……咳,真是不留情面……咳咳,呐,看在我那么大方……咳咳,借给你看的动画片……咳,份上,现在又给你提了……咳,这么建设性的问题……咳,答应我……咳,一个要求如何?”说完这一长串,少年不支的跪坐在地上,汹涌而上的腥甜从他口腔里溢出。

    男子微一挑眉,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嘴角是不变的笑意:“好啊……一场有趣的游戏,不是吗?”

    “呐,我死了,你帮我……咳,看完名侦探柯南的结局吧……咳,以后在阴间见面……咳咳,告诉我如何?嘿嘿……咳,蹲了十多年坑……咳,到死也没看到完结……真tmd不爽……”少年咧嘴一笑。

    男子讶然,甚是玩味的打量少年:“喔?有趣的提议……”

    “切~,终于看到你变脸了,我死了也值。”大约是回光返照吧,少年的话竟是流利起来:“下辈子,一定要当个跟毛利大叔一样的废柴,要啥有啥,有事找柯南。呐,如果你反悔,我就诅咒你变成那只俄罗斯蓝猫哦~。”少年没心没肺的说着毫无威胁的话,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死亡,而只是朋友间的玩笑。但……心中抑不住的苦涩让他垂下了眼。

    “呵呵……”男子绽开一个难辨真心的笑,回答道:“好。”

    简洁短促,仿佛和从前一样,无所顾忌地包容着少年的无厘头。

    抬手,子弹应声而出,在少年额头留下一个精致的血洞。然后一点点…血从中漫出,划过鼻梁,和他放大的瞳孔一起为这个夜晚画上休止符。

    男子虚着眼,欣赏着破败身躯缓缓倒下的慢动作,之后便转身离开。他踏着徐徐的脚步就像多情的贵族留恋沿途的繁花美景。

    他听到了最后的呓语:“也好……言情剧的必要情节,死在所爱的人手里。”

    开着车离开,远处传来轰鸣的爆炸。

    男子看着形状美丽的烟云,用咏叹调微微叹息,仿佛悲天悯人的高尚神父:“又是如此可笑而脆弱的感情。”

    意大利,西西里岛

    “boss,上次亚洲的那个家族……”

    “路人而已。”

    一身职业正装的干练女性抱着手中的文书向上司例行报告,她严肃认真的摸样就如同普通的公司白领。闻言,她不自然的侧头,掩饰抽动的嘴角。

    boss,如果你没有一直盯着电脑上的名侦探柯南剧场版,这话会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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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醒了啊?要吃饭了哦。”小兰从厨房探出头。

    “哦……”揉了揉眼睛,我坐到饭桌上毫无形象地开吃。无意中瞅到对面的小鬼,有些发怔。

    刚才,似乎梦到了从前。

    从前的从前。

    那个少年是谁?

    似乎…从来都没记住过名字。

    “叔叔?”被我长时间的目光注视,淡淡的红晕从耳根延伸到脖颈。

    我想起梦里面有点装b的男人说的话。

    又是…脆弱可笑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