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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殷没有进去，只是在颦月萃外，往里头瞧，果然虽然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但能明显感到每个人都压着一股不耐烦，他可不想去趟这滩浑水。
“眼睛好看。”
南宫殷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就回了御书房，自柳岚叶走后，南宫殷除了必要的做做样子去找过几回上官娇，就是基本没有到过后宫。
“陛下，您今晚翻牌子吗？”
“备着吧，今晚朕打算去馨妃处用个晚膳。”
南宫殷吩咐了一句回了御书房。
李馨处
李馨坐在香炉边上，手里拿了一块白色的帕子，不知道在绣些什么，看着像是花开富贵图，旁边站着宫女，端着穿好的针线立在一边伺候着，方便李馨换线。
“嘶。”
李馨轻喊一声，白色的帕子上沾染了一点鲜红，绣了一半的帕子算是毁了。李馨将帕子一甩，抽在了旁边侍候宫女的肩头。然后又拿了剪子，将那帕子剪的细碎，眉头皱了起来。
“都是你的晦气，你倒是给本宫算算，陛下多久没来了，本宫这门庭都冷了。”
那宫女算是明白了，这是李馨半年几乎未得圣宠，心里头积怨，拿自己撒火呢。她倒不觉得委屈，她看自家这位主子发火，早就看习惯了，要是李馨哪天受委屈了，还一脸平静，那才奇怪。
那宫女一手端着摆着针线的托盘，一边蹲下来收拾那些残布。
“哎，你说，是本宫没有当年好看吗？”
李馨拿过一边的铜镜，托着自己的脸问着那宫女。
“没有，娘娘入宫时年轻，现在也年轻貌美。”
“那本宫是没有那洛阳来的丫头好看吗？”
“娘娘，您这说哪话，那种野丫头不配跟您比，奴婢听说那洛阳丫头是会唱曲的，定是这种狐媚手段勾引陛下的。”
那宫女收拾完布块，将那托盘交给另一个宫女拿出去，自己则跪到了李馨身旁，开始给李馨揉腿，她侍候李馨有年头了，她知道李馨心情不好时，揉腿能让她心情好些。
“阿奴，还是你懂本宫心思，不过陛下如今无子，本宫那些年也是受过恩宠的，肚子也没动静，若陛下如此宠那洛阳丫头，能诞下龙子也是好的。”
李馨摸了摸那名叫阿奴的宫女的发髻，将头轻轻靠了上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娘娘是大度的，陛下定不会忘了娘娘。”
阿奴刚说完这句话，正巧那传晚膳的公公到了。
“老奴参见娘娘，陛下的意思，今晚来您处用膳。”
“真的，劳烦公公，阿奴给赏钱。”
李馨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吩咐阿奴给赏钱。
“诺。”
阿奴拿了一两岁银子给到了那公公手里。
“公公拿着，劳累了。”
“多谢馨妃娘娘厚爱。”
那公公走后，李馨立刻拉着阿奴开始挑衣服。
“阿奴，你说本宫穿什么好？鸦青？太娇嫩了，陛下怕不会喜欢。朱红？太打眼了。”
“娘娘，您怎么不穿湘妃呢？您模样不改从前，不如跟入宫时一般，一袭湘妃裙，左家娇女，可不美哉？”
阿奴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湘妃绣珠的交领长衫。
“本宫倒是喜欢，但不见得陛下爱呀，入宫那年本宫才十五，如今都十八，还穿这颜色呢？”
李馨看着那身衣衫，长叹一口气，她是极爱湘妃色的，但不见南宫殷喜欢，就换成了乌红带金丝的了。
“怎么不爱，娘娘的恩宠是宫里有目共睹的，您的颜色又好，传什么都好。”
“好，听你的，阿奴到底是你处处为本宫自己想，不为了其他。”
李馨捏了捏阿奴的手让她帮自己换上。
李馨的头发梳成了望仙髻，发饰用了平日少用的红宝石，真的如阿奴说的那般，面如桃花，左家娇女，褪去了媚色，有一种怀春少女的可爱，真的如同回到了入宫前。
回忆
“爹爹，您要馨儿入宫，为什么？”
李馨一双美目，含着泪花，在书房里问着他爹。
“馨儿，你是我李家长女，如今新帝上位，是缺乏支持的时候，不能上官娇，白家占尽先机啊。”
李家手里是握着护城军的，不过护城军成不了大气候，最后还是要看南宫殷到底看中哪一家，这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南宫殷最宠幸哪家送进去的妃嫔。
“爹爹，馨儿进宫还不行吗？”
那年杨柳依依，李馨一身湘妃色的袄裙，承着轿子入了宫门，被封为了妃。她对南宫殷并没有白晨雨那般的感情，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看，对自己也好，是个值得依靠的。但她是打小百依百顺长大的，这才是南宫殷长时间不去她那后，李馨会生气的原因。
现在
“阿奴，你说本宫这样真的好看吗？”
“好看，娘娘怎么样都好看。等等，娘娘您簪子歪了，奴婢帮您从新戴一下。”
李馨重新做回了梳妆台前，阿奴取下一根发簪，一手搭在李馨坐的椅子背上，身子微微向前，左手将那簪子端正的戴了上去。
“娘娘，您是高贵的人，发髻得梳正了，簪子得戴好了。”
“阿奴，你这是怎么了，平日本宫可不见你这样。”
李馨有些奇异。
“今日奴婢话多了点，那奴婢扶您去前头？”
李馨点了点头，将手交给了阿奴，坐到了前屋，等待南宫殷。
洛阳
柳家
连翘不与柳家其他下人住一块，是按来客的标准安排的厢房，就在连翘准备关窗，睡觉时，窗卡住了，窗外站着一个人，是南宫廖。
“王爷，您大晚上来奴婢这干什么？莫被人说闲话了。”
“不怕，没人看见。”
南宫廖打开了窗门，翻了进去，然后带上了窗，坐到了桌子旁，用指节扣了扣桌面，示意连翘坐下。
“多谢王爷。”
“谢什么？”
“嗯，一谢王爷当初的救命之恩，二谢王爷现在的赐座。”
连翘低着头，很是谦卑的模样。她知晓，自己只要越平常，就能让眼前这位荣白王莫名的举动渐渐消失在
“说实话，若是本王要你做妾，做侧妃，你可乐意。”
“奴婢自然是欢喜的，但昭仪娘娘才刚入宫，多的是地方，需要吩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