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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东西,卫缺也赶了过来。
他拎着大包物件,走到外面长廊,故意提高了音量,“叶叶小姐,你确定修养好了吗?宫总交待说,你可以在医院多调理几日,不用那么着急回学校。”
他说这话,是特意给宫泽报信。
而,宫泽也确实在病房里听到。
他竟然忍着剧痛,掀开被子,七天里,第一次,走下了床。
下床后,他佝偻着身子,手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动着双脚,艰难地来到了门边,额头上渗出涔涔的汗珠,滚动在挺阔的额头之上。
可以看得出,他的身体依旧孱弱而无力。
他把耳朵贴在门框上,只听外面传来落叶叶熟悉的声音:
“再不回学校,我就要被开除了。入学考试,我还要补考……很忙的好吗,卫大叔。”
“那好吧,我代表宫总尊重你的意见。”卫缺再一次提到了宫泽的名字。
但是落叶叶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或者说,这个名字已经对她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倒是陈佩雪心急地道,“我这个儿子是失踪了,还是在忙啊?叶叶住院一个星期,他好歹来看一回啊,打电话也打不通。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了。”
卫缺慌忙地对她承诺道,“夫人,宫总今天晚上一定给您通电话,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腾不出时间。”
“别给我解释那么多……晚上等到他电话再说……”
……
说话声渐行渐远。
宫泽贴着门框的身躯,抖动得厉害,心里也起了波澜似的,颤动不止……
小丫头,还在怪他吧?
她惦记着学校,惦记着考试,也不会惦记着他,恰恰相反,像从前,都是他想方设法激发她学习的兴趣——
比方,她考得好了,他带她去城堡。
其实,以他的脾性,完全可以拒绝这一切的无理取闹和幼稚无聊。但是,只要小丫头能够开心,能够取得进步,让他做什么。
他,都愿意。
而现在,小丫头就像一个长大的小姑娘,有了自己渐丰的羽翼,已经不再需要他,也可以充满动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
是的,他认为,她不再需要自己了。
他感到欣慰,感到自豪。
可是。
为什么,他深邃如海的星眸会飘下丝丝雨点……
他迈出的双脚猛地发软,一个趔趄,他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如同一个孤独无依的孩子,他,拥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
……
宫家。
吃过晚饭,陈佩雪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八点一刻。
她低头,滑动手机,禁不住摇头叹气,“八点多了,还没儿子的电话,打他的手机又打不通,卫缺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你着急什么啊,晚上不才刚刚开始吗?”宫世川坐在沙发上看社会新闻,比自己老婆淡定多了。
“我想让儿子明天送叶叶去云大呢。”
陈佩雪忽然小声地道,“南安又不在了,以前都是他送叶叶……”
关于南安的事情,他们基本都知道了,并不想深究。
可是提到了他。
场面,莫名地安静下来……
同时,落叶叶转过身,背对他们,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