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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太过压抑的话题,谈起来总是让人心情不太舒畅。
因此,谈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于老先生又打趣的问起《咏梅》词和樵夫的事情。
“如今,许多学子都上山去找做咏梅词的樵夫,只是都没有找到,阿黛说说,这樵夫在哪里啊?”听这口气,明摆着于老先生是不相信樵夫之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阿黛笑mimi的道。
“贾岛这句诗让你用的妙。”几人都笑道。
又闲聊了几句。
随后,阿黛跟自家老爹一起离开了于家。王继善想起家里的炭不多了,天冷,大过年边总是要多备一点炭的。阿黛也想逛逛古西湖的年节市集,最后两父女便去了清波门的坊市。
钱塘门的香袋儿,清波门的柴担儿。这说的就是两地市场的特色。
钱塘门那边因着是去灵隐山的路,上香的人多,因此,各种香烛什么的最多。
而清波门出去就是南山,钱塘人砍烧炭的多在此山,所以,买炭买柴基本上要来清波门。
再加上清波门的年集,此时,清波门内外,热闹非凡,沿街的茶坊,酒肆,肉铺都挤满了人,还有一些唱小曲儿,说书的,车行脚马,络绎不绝。
还有卖对联和年画的。
“大嫂,小易,这摊子别摆了,叫人看着不好看,过年的时候,到家里过年去。”这时,一边摊子上传来说话声,阿黛听着耳熟,侧过脸去,原来是那钱讼师。
而钱讼师面前的字画摊子,就是由庄氏和钱易母子摆的,想来也是想趁着过年边,赚点银钱过个好年。
“我性子古怪,也不喜欢到别人家吃年饭,二叔你的好意,我心领的,就不打扰了。”庄氏不冷不热的道。
钱讼师的脸皮就沉了下来。
“行了行了,快过年了,你拿什么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钱讼师身边,一个二十七八的妇人,穿金戴银,好不阔气,这会儿,却是扯着钱讼师没好气的道。
正是钱讼师的娘子田氏。
钱讼师自不是好心要请庄氏母子过年,只是他家里日子如今珍海味的,而他自小是由兄长养大,钱塘一些人心里也多有数。
平日里,庄氏母子在家里日子在穷,外人也不太清楚,只是如今,在这里摆摊子,那可就是在打他的脸了,因此,这会儿脸色自不太好看。
最后由着田氏扯走了。
只是过得转街处,钱讼师却拉着一个浮浪人在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扬长而去。
“庄夫人,钱公子,还是赶紧把摊子收了吧,我怕一会儿有人来捣乱。”阿黛看着远去的钱讼师,冲着庄氏和钱易的,这倒不是她算出来的,而是推测出来的。毕竟刚才钱讼师拉浮浪人说话并没有避开人,再加上之前黑沉的脸色,不难猜出他要干麻。
“我知道,我不收,我让他砸,我要看这老天最后怎么收他。”庄氏瞪着眼道。
听得这话,阿黛才明白,庄氏亦是明白之人。说不得,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而就在这时,几个浮浪人呼呼喝喝的过来,到得庄氏和钱易的摊子前,二话不说,便掀了摊子,然后一阵踩踏,最后扬长而去。
庄氏和钱易看着这几人砸,未曾阻止,只是庄氏寒着脸,钱易一脸通红,两手紧握着。等到几人扬长而去,母子二人才弯下身子收拾地上砸乱的东西,情形显得萧瑟而凄凉。
周围的人一阵叹气,也帮忙收拾。
阿黛也蹲下来:“夫人,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钱易的脉相极为轻清明润,肝脉三十至而止,今后位至守令,再加上脉动大小明净,往来如珠,今后将主风宪之权,说不得就是御史之位。
另外,阿黛从庄氏的脉相里看出,庄氏大病将愈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要不然,受得这气,依着庄氏的身体,这会儿说不定就得晕过去了,可如今庄氏除了气闷之外,倒并没有别的不适。
而且较上回观脉,阿黛发现,庄氏脾脉渐丰,这应该是有发财之兆。
如此种种,预示着庄氏母子将否极泰来。
庄氏和钱易收拾好一切,回家了。
王继善这时叫了个卖炭的过来,选了两篓炭,让卖炭的挑着,又招呼了阿黛,一起回家。
路上,两父女自不免说起庄氏母子的事情,对于钱讼师更是口伐笔诛了一番。
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青石巷这一片。
而路过正街时,两人又看到葛庆摇摇晃晃的从一家酒肆出来。
阿黛看了看天,已是傍晚了。
此时,葛庆正挥手同几帮闲道别,他这一顿酒从早下喝到傍晚,着实喝的有些长了点,只不过,这家酒肆新弄来几个小娘,那舞姿端是火辣,如此,一帮人喝着酒,就不舍得走了,到得此时酒意甚浓。
出得酒肆的门,看着到处是采买年货的人。
葛庆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祖母,正好得了钱了,便想着买点点头和肉回家,一年到头的,也好让老祖母吃一顿好的。
想着,葛庆便迷迷糊糊的朝着前面肉铺子去。
这时,身后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急急的上前,肩膀用力的撞了葛庆一下,然后又急急的朝前面跑。
葛庆被撞的踉跄了一下,他本是混江湖的,一些江湖技量他门清着,一被撞,便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结果摸了一个空,钱包没了。
整个人便激零了一下,这可真是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再加上酒气上涌,更觉得一股恼怒之气发散不掉。
不由的朝着那人的背影大吼一声:“直娘贼的,这摸钱居然摸到庆爷的头上,庆爷今日不打得你认不得爹娘不算完。
葛庆说着,整个人就朝前冲,撞得一路上的人人昂马翻的。
而因着人多,前面的人虽然走的急,但并未走出太远,没一会儿就被葛庆抓到。
“直娘贼的,把银子还我。”葛庆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
“什么银子?我没拿你的银子。”那人也是一脸急怒道。
“还嘴硬。”葛庆气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先握着拳头,揍了起来,那人身形比葛庆瘦弱,再加上明显着也是一个不惯于打架的,没两下,就被葛庆打趴在地上。
“你干什么,哪有这么打人的?真要是偷了钱,找差人报案,查清就是。”围观的人看葛庆打的凶,都不敢上前阻止,王继善终是看不惯,站出来道。
“呸,要你多管闲事。”葛庆喝责一声,一推开王爹,又想着他的银子,便在那人身上一摸,只摸到几枚铜钱,自己的银子显然已经被转移了。
这时,阿黛在人群里叫了一声:“差人来了。”她怕自家老爹吃亏。
葛庆脑子这才猛的一清醒,没有证据,再看这人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要是被差人抓到,反咬一口,使不得要被他反讹,这种仙人跳的局他不是没做过。
今天真倒霉,想讹王成,却被他弄成了朋友,还欠了他人情,吃点酒消消闷气,没想到银子又丢了,最后还差点中了别人的仙人跳。
想到这里,葛庆放开了人,然后摇摇晃晃的跑了。
而那被打的人也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急急的走了。
哈,看到这一幕,阿黛想起之前感应到的,城隍小吏为葛庆所登记的功劳薄,某年某月某日,得五两银子,为余,两日内损之。
这还不到两日呢,一日之内就损掉了。
只是阿黛点化到现在,于太素因果之间也有一些感应,她有感觉,那被打之人也许并不真的是偷葛庆钱的人,说不得这里面另有因果。
只是以阿黛现在之能,要完全看透因果还不可能。
如此,一段插曲,父女二人也没太在意。
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之中,父女两回到青石巷,街口的杂货铺,一些个嫂娘们在聊天,看到王家父女回来,便头碰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有些便宜,真的是不能贪的。”阿黛走过后,听得杂货铺娘子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到得家门口,阿黛拍了门,是二姐开的门。
卖炭的人摆好了炭,领了钱便离开了。
“二姐,人呢?”阿黛看了看屋前屋后,没看到娘,大嫂和大哥,不由的问道。
“在大伯哪里。”王靛脸色有些怪的道。
“怎么了?”感觉到二姐怪异的神色,阿黛不由的问道。
“懒丫头,那铺子真的很不对劲啊。”王靛拉着阿黛到一边道。
“到底怎么了?”阿黛更奇怪了。
“下午大哥去看铺子的时候,结果,那铺了有层隔楼,一块隔板砸了下来,大哥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娘已经发话了,今后,谁也不准去铺子那边。”王靛道。
阿黛一愣,这才想起来之时,杂货铺娘子那闲话的意思。
“胡闹,子不语怪力乱神,那铺子都多少年没有人气了,隔板年久失修的,砸一块下来也是正常的事情,明天,爹亲自己去瞧瞧。”王爹说着,又冲着王靛和阿黛道:“你们就别去了。”
显然,虽然王继善不信这个,但也不会让家人有任何冒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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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67个字,下面作者的话。
今天早上那一章,把读者都炸出来了,不过,关于阮秀此人,我还是要说一下,在整件事中,她其实只是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
做为重生女,以阮秀所处的情况来看,前世,阮家败落,她沦为婢妾,也很无辜,而今生她不想重复这样的命运,那么第一步就是要拯救家族的命运,而拯救家族就要保恭王妃,如此,自然要提醒恭王妃注意赵拓,至此,阮秀的作用就到此为止。
而战局,以及赵拓所面临的情况,却不是阮秀能办到的,别说她,就算是恭王妃也不可能完全办到,这其中不免又牵涉到清流于权臣之间的争斗。
所以不能把一切的罪都怪在阮秀的身上,这有些不公。当然,也可能是在上章,我的书写有些用力过猛,造成大家这种感觉。另外,不管如何,阮秀是目前局势的引子,也就种下了因,那必然会引来果,所以,大家也别怕她没有报应。
因为本书的主题就是因果。
而本书还才刚刚开始,剧情还只冰山一角,所以,大家别急,你们一急,我也急,急中容易出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