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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着赵昱走远,刘氏关了门,却是一把扯过阿黛:“说,你怎么跟他一道过来?”
一边王靛眼中也是八卦之火。
阿黛一看这情形,这是三堂会省的节奏啊:“娘,只是过湖的时候遇上他,他是爹的学生,咱家添子之喜,他不可能不来恭贺的,既是顺路,我也没有不载上一程的道理啊。”
“真是这样?”刘氏确认的问。在他看来,赵昱之前打过阿黛的主意,虽然如今赵昱算是浪子回头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真的是。”阿黛重重点头。
“嗯,公主那样的人家,咱们王家高攀不上。”一边王继善点头,虽然目前对于赵昱的改变,他持肯定态度,但公主府这样的人家,王家却没有攀附之心。
一夜北风。
第二天一早起来,屋瓦上,街道上便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而远山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头。
唯西湖的一汪碧水更显清澈和冷冽。
碎碎的雪一直在下。
顺风赌场。
以笸萝为赛场,场中,左边的一只鹌鹑长颈短尾,纯洁如雪,如同小鹤,是翁家淘来的一只玉鹑,十分擅长搏击,在此之前,已经连斗过十几场,场场均是大胜。
不亚于当年王成卖出去的那只“大将军王”。
而右边的一边却普通花色,只是羽间带着一点姻脂色,这就是赵二公子的那只鹌鹑,因着带着一点姻脂色,被称为姻脂鹌。
此时赵昱端坐一边,头上戴着黑纱网巾,身着交领大襟袍,一派纨绔公子的气派,但奇异的却不象以前那样让人看着生厌。
而一边翁公子于赵昱对坐。
别看赵昱虽然是公主府出身,但贵则贵矣,却无权。
而翁家却是世代官宦人家,如今翁家二老爷为朝中礼部尚书,执掌贡院,为天下士人之坐师,亦是清贵非凡,若论权势,公主府尚不及也。
也因此,顺风赌场才敢告书院舞弊,而最终,翁家也只是把过错归咎于翁大公子,处罚也仅仅是关个禁闭,如今,也不过关了一个月,翁大公子又生龙活虎了,这处罚终归是不疼不痒,由此,翁家的诚意可知一二。
“二公子,既进得赌场,那当以赌场的规矩说话,二公子上回输在赌场的是一栋宅院,两间铺面,一座庄园,外带两千两白银,如今契约和银票都在这里,二公子既然想把这些再赢回去,那必须要有同等的赌资。不能空口白话,要不然,若是二公子输了,咱们岂不是拿二公子没法子?”这时,李超将契约和银票拍了出来。
李超做为赌场的大场头,这赌局还得他来主持,翁大公子自是在一边逍遥看戏。
如今公主府的情形大家都清楚的,更何况,赵昱如今已从公主府里分了出来,也许用的银子有,但身边却无一产业,根本就拿不出等价的赌资。
到时,赵二公子这脸可就丢大了,连带着公主府也要丢了脸面。
翁大公子等着看戏时,赵昱却也架起了二郎腿,一手点了点鼻尖:“放心,我即进得赌场,自然晓得赌场的规矩,若说等价的赌资吧,本公子还真不一定能拿的出来……”
赵昱说着,一边的翁大公子就乐了,心里,既晓得拿不出来,那还跑赌场来出什么洋相,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而这时,赵昱“啧”了一声,一脸心疼的拍了拍桌子:“算了算了,既然是我要赌的,那吃点亏我也就认了。”赵昱说着,一手伸进大袖里,从袖子里掏出一物往桌上一拍:“瞧好了,我这东西顶赌资可是绰绰有余。”
敢情着,赵昱不是拿不出同等的赌资,而是认为赌资超过顺风赌场,拿出来有点亏。
此时,别说翁大公子气青了脸,便是李超也气歪了嘴,他倒要看看这位二公子什么东西,竟是这等的值钱。
看着桌上,是一块金牌,李超伸手欲拿,只是眼角看到那上面的字,倒是以他那胆大包天的性格也不由的有些腿软,一脸震惊的看着赵昱:“二公子,此物是真是假?”
那金牌上霍然写着“免死”两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
“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伪造这免死金牌啊,若是你们不信,大可找衙门验证,如今我的赌资已下,敢不敢接在你们了。”赵昱谈笑间,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看他这样,李超便晓得这东西不会假,毕竟造假的罪名没有承担的起。
而此时,周围围观的人一阵哗然,免死金牌!!!!赵二公子这是疯了吧?这东西能拿出来赌,不怕皇帝怪罪吗?
“大公子……”这事情,李超可做不得主。
而此时翁大公子看着那块免死金牌,两眼炽热,他虽然也是纨绔子弟,但见识不算小,从那上面的拓印来看,这东西不会假。
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啊,于他这么近在咫尺,若有这块牌子在手,那岂不就是天王老子第一了,难怪赵昱之前无恶不作,原来是有这个做依仗。
开玩笑,既然这位都敢拿出来赌,那他又有什么不敢接的,于是翁大公了重重一拍桌子:“开局!!!”
“公子,要不要回去禀告老爷一声。”李超还有些不放心。
“禀告什么,本公子难不成做不得这一点主!!!”翁大公子发怒了。
到得这时,李超也不多言,冲着赵昱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局了。
立时的,李超便拿出喷香的粟米,逗引着笸箩中的两只鹌鹑。
而此时,周围的人都吸着气,不敢发出一丝豪的声音,更不能移动,这是斗鹌鹑时的禁忌,怕人发出声音或移动惊拢到了鹌鹑。
此时,两只鹌鹑被那粟米引诱得贴到了一起,均要去抢那粟米,但却每每落空,立刻的两只鹌鹑被逗引的火起,于是互相开始攻击。
玉鹑擅飞,优势在于空中,而姻脂鹌却是气定神闲,它嘴长,爪利,更重要的是十分擅长把握时机,而且速度快,每每玉鹑要腾空扑起时,总能在它将起之刻逼近,玉鹑几次飞高,却不小心露出颈腹,反为胭脂鹌所趁。
须臾间,那玉鹑颈腹间的毛发已带着斑斑血迹。
不过,姻脂鹌也没能完全幸免,一侧的翅膀也现出血迹,只是因为它的翅膀上本就带有胭脂色,血迹不太明显。
可以说,双方是的势均力敌。
见了血,鹌鹑便斗的更加激烈。
此时,玉鹑再要飞起,胭脂鹑早瞅准了时机,一个前冲,不再冲着玉鹑的颈腹,而是直接冲着玉鹑的翅膀,立时的玉鹑的翅膀处又多出了一团血迹。
玉鹑扑腾几下,终落回地面,到得此时,玉鹑优势尽散,胭脂鹌趁胜追击,最终玉鹑耷拉着翅膀真往胭脂鹑腹下钻。
这便是认输了。
胭脂鹌站那里“咕咕。”的叫,颇有些意气飞扬。
“承让,承让。”赵二公子说着,直接拿过桌上的契约和银票收入怀中,之前的免死牌自也藏入了袖中。
又拿出香喷喷的粟喂鹌鹑,嘴里说的谦虑,只是那气定神闲的神态更让人气的只咬牙。
一边押胭脂鹌胜的赌客自是也喜笑颜开,唯有押玉鹑胜的赌客骂骂咧咧。
那翁公子更是铁青了脸,恨恨的瞪了李超一眼:“你什么眼力,淘得这等没用的东西,我看你这个大场头也没必要做了。”
翁大公子丢了脸面,气愤的走了。而李超一个大场头,被翁大公子这般的训斥,脸色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赵昱却是捧着鹌鹑,悠悠闲闲的出了顺风赌场。
碎雪不知何时停了,一丝阳光破云而出,映在雪上,倒显得天空更亮堂了。
阿黛坐在药堂里,欣宁堂姐如今待嫁中,这段时间就不会来药堂了,而因着下雪的缘故,今日药堂也十分的清闲,许仙在一边发愣,不知是否在想着白素贞,药堂里的伙计只有一个在边上整理着药材,另外两个出去了。
阿黛晓得,那两位是去顺风赌场观赌局去了。
毕竟,赵二公子和顺风赌场这赌局引得四方云动。
人人都在猜测着,赵二公子能否一雪前耻。
“赢了赢了,二公子赢了。”就在这时,两个伙计风风火火的回来,一脸兴奋的道。
“真赢了?之前不是还说他连赌资都拿不出来。”边上有惊讶的问。
“赌资?谁说二公子拿不出来,他那赌资拿出来可是吓死人了,翁家差一点不敢接手。”一个伙计哈哈大笑道。
“什么赌资?”药堂里正整理药材的伙计忍不住的问。
“免金死牌知道?皇帝赐的免死金牌,那可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东西。”去观赌的伙计咋着舌头道。
一边阿黛听着,心里不由的一惊,免死金牌,这位二公子是疯了不成,不怕皇帝怪罪下来吃罪不起吗?
晕,她胡涂了,这位可不是原来那位纨绔,他是赵拓,以赵拓之能,不可能做出那等没脑子的事情
阿黛想着,便静了下来,心神一动之间,却是隐隐把住了如今这位二公子的脉博。
如今,皇帝老了,他为什么要修道,要修长生之道,正是对老对死亡的恐惧,同时也是对控制权利失去了一定的信心。
所以,虽然赵拓大胜,但因着赵拓的抗旨,再加对异姓王的提防,所以,皇帝最终还是杀了赵拓。
而同样的,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在皇帝兴起,大权在握时,是显示一种恩宠,但这东西的后遗症也很大,尤其是皇帝老了,猜疑心重了,免死金牌这种东西又会成为皇帝心中的一块心病。
否则,凭着皇帝对长乐公主的信任,就算是原来的赵昱恶事作尽,但哪家王公贵族没有这样的不肖子弟,只要不是大逆,原来的赵昱那点错或许会被百姓恨死,但在皇家来说也就是一个不懂事罢了,又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事端将公主府逼到卖产业的地步。
说不定,真正的结就在这块免死金牌之上。
而赵拓此时将免死金牌抛出,应该是让皇帝有一个收回免死金牌的理由,而至于降罪,以原来赵昱那名声,皇帝反而犯不着降罪,最多训斥罢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阿黛的推测,但天机推演,应该是差不离吧……
晚上,回到家里,阿黛跟老爹说起了免死金牌之事。
王继善平日里跟于老先生甚是相得,于朝中之事也知晓一二,也同意阿黛的看法。
当然,王爹可不认为这是赵二公子有意为之,只认为可能是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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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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