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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后面追逐的十二名修士赶到,见到张怕后心生疑惧,远远停住不敢上前。人群中飞出个脚踩葫芦的白发中年人,抱拳道:“齐云山云龙门门下弟子吴非见过前辈。”齐云山?云龙门?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天啊,我到哪了?心中胡乱琢磨,没及回话。吴非又道:“敢问前辈可与这几人相识?”张怕摇头。吴非大喜道:“还请前辈作壁上观,云龙门与这几个小贼有些仇怨……”张怕不高兴:“打架去一边去,关我什么事?”适才说话的女子急道:“还请前辈救命,我几人是被人陷害。“张怕转头面无表情看她。女子犹豫下,咬玉齿狠心道:”只要前辈肯救我几人,我愿给前辈做妾。”话一出口,受伤男子阻道:“芙妹,你瞎说什么?”
吴非插话道:“李芙,念你我同门一场,老实随我回山,不要祸及旁人。”李芙苦笑道:“吴师兄,难道你不信我?”吴非缓慢摇头道:“不是信与不信,是有人亲眼看你杀死云师弟,你跟我回山吧。”李芙惨然道:“回山?回山我还有命在么?”蓦地柳眉倒立,怒视对立修士中一人喊道:“方天成,你杀死云师弟,将罪名诬于我身,这仇不报誓不为人!”方天成是个很帅气的年轻人,闻言并不动气,微笑道:“李师妹,你诬我杀人,可是千年山参却在你身上,这怎么解释?而且云师弟临死前发的冤魂咒也打在你身上,又如何解释?”李芙凄然摇头道:“是,我是解释不了,但我绝对没杀云师弟!是你杀的!”
张怕听的乱死了,什么跟什么?收起飞咫,展翼翅立到空中说道:“想说什么一边说去,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众人有喜有忧神情各异。李芙低头默默想了会儿,抬头对受伤男人说话:“刘师兄,谢谢你了,若有来生,芙儿必当结环相报。”又对其余二人说道:“王师兄,王师妹,也谢谢你们,无辜牵连进来,对不起。”王师兄摆手道:“这算什么话,我和刘恩亲若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谢。”王师妹紧张道:“芙姐,你要做什么?”
这会儿工夫,张怕早将几人修为瞧个清楚,刘恩是筑基顶阶,王师兄是筑基高阶,王师妹和李芙是筑基中阶,对方的吴非是筑基顶阶,方天成还有几人是筑基高阶,其余都是中阶弟子。实力相差悬殊,难怪要逃,咦?怎么好象和我一样?
李芙转身跟吴非道:“吴师兄,不就是想让我替云师弟偿命么?回去也不必了,在这就把命给你,只求你放过刘师兄他们。”说着话拿出个玉匣又道:“这是山参,只要吴师兄肯答应,山参奉还,我把命也交给你。”
刘恩几人一听,大叫不可,王师兄急道:“千万别做傻事,等我叔叔出关,什么事都能解决。”刘恩一下闪到李芙身前,紧张道:“不能回去!”李芙惨然一笑,低声道:“谢谢你。”抬手抚m他身上伤处,继续说话:“逃了十几天,整日整夜的逃,要不是你,我早坚持不下去,若不是你,我也不能逃这么些天,谢谢你,连累你了,对不起。”说完话掌心闪现把小银剑,横在自己喉咙,身子后退,转身对吴非道:“吴师兄,只要你答应,山参和我的命都是你的。”
吴非低头沉思良久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用死,我带你回山,由师傅发落。”向刘恩抱拳道:“这些天得罪了,刘师兄勿怪。”一旁方天成急道:“师兄不可!”吴非冷冷瞧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方天成羞红面退下。
李芙见吴非答应,一丝苦笑现于面容,颤声道:“谢谢吴师兄成全,弟子无颜回山,就此拜谢恩师大德。”说着话冲齐云山方向盈盈一拜,将玉匣抛向吴非,竖起手中剑插向胸口。刘恩面现仓皇,着急却不敢妄动,眼见李芙即刻自尽,疯子一般扑过来阻止。
这些人吵架,张怕大概听个明白,无非是有人杀人,有人报仇,本不想管,可是听到他们逃亡十几天,与自己同病相怜;小女子性情刚烈,又要自尽;唉,心中叹息,双翅轻扇,人已飞到李芙身前,右手一拂夺过手中剑,吐气道:“死了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一插手,吴非面色变得惨白,惊问道:“前辈这是何意?”张怕摸摸脑袋,纯粹给自己找事,有些不好意思说话:“这个,这个,死人总是不好。”吴非将山参收入怀又问:“前辈想插手齐云山事务?”张怕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死人不好。”吴非仔细打量张怕,看不出深浅,躬身道:“前辈既然插手,弟子受师命在身,必须讨教一二,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吴非知道打不过张怕,可是赶鸭子上架也得赶,只能尽量说些好话,以求对方不下杀手。张怕愣住:“要打架?不,我不和你打架。”吴非搞不清张怕想干什么,又问道:“前辈是说不插手齐云山事务?”张怕连连点头:“没错,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吴非大喜:“谢前辈,弟子这就离开。”说着话上前想带走李芙。
刘恩踩飞剑飞到李芙身前,挡住吴非道:“你不能带她走,人不是她杀的!”吴非轻声道:“刘师兄还是让开吧,齐云山的事你无法插手。”李芙面色发白眼神决绝,从刘恩身后绕出轻声道:“谢谢你。”对吴非道:“我跟你走。”
张怕看她决绝眼神,感觉不妙,插话道:“你回山是不是一心求死?”李芙淡淡道:“死不死的有什么区别,总好过天天狼狈逃命,还牵连他人。”张怕缓缓摇头:“可我不想你死。”她逃命,我也逃命;她被人抓住会死,我被人抓住是不是也会死?张怕不愿多想。
吴非面色再次变得难看,问道:“前辈此言何意?”张怕沉思许久说道:“先不带她回山可以么?”吴非怔住:“前辈定要插手此事?”张怕道:“我不插手,只是不想你带她走。”
吴非盯住张怕看,半天不说话,突然启口道:“得罪了。”双手一招,凭空出现只大蝴蝶,一人来高,头大嘴大,随双翅招展扇动,口中喷出粉色花雾罩向张怕,同时手中一只银勾划向他咽喉。张怕抬右手,一道风将粉色迷雾包住,右手继续上抬,护住脖子,挡住银勾。他有伏蛇皮护甲,银勾触之不动。
吴非两招用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知道不好,速驾葫芦远遁,张怕却连动都没动,右手一抬一张,风柱卷着迷雾升空,炸裂,迷雾四散不见,而后平静看着吴非说道:“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不想你带她走。”
吴非跑的飞快,回来也不慢,见张怕无杀心,一脸苦瓜模样说话:“前辈不是戏耍弟子么,说不想插手齐云山内务,却扣住那丫头,罢了,前辈是高人,我们当然要听,不过这笔帐齐云山记下,还请前辈赐名,方便弟子回山报付。”
告诉你名字让你追杀我?我得多傻才能干出这等蠢事,张怕摇头道:“不可说。”吴非诧异道:“前辈姓卜名可说?”
这家伙倒也有意思,看他一本正经询问的模样,张怕想笑,还是摇头道:“不是,是不能告诉你。”“哦,既然如此,谢前辈手下留情,弟子告辞。”